吱——
季子华休息的房门被打开。
相较于季安的待遇，季二爷自然依旧如常，若是没有后续的巡查，马上也可以开始休息。
瞧见来的人是白发绿瞳的徐沅，季子华不经意的坐直了身体。
虽然嘴上并看不起徐沅，但耐不住对方名气着实不小，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试问自己比之二品如何？
那是能比的吗？
季子华强装硬气的仰起脑袋：“原来是徐大人啊，查清楚了吗？这大晚上的可别影响我休息，不然耽误的可是许许多多的百姓。”
徐沅淡淡一笑，抬手挥了一下长袍，然后坐到季子华面前的桌子旁。
“哎！”
季子华快速起身，以为自己啥也不说对方准备动手呢，一时间有些慌了神。
“？”
徐沅诧异的看向季子华，二人对视到一起场面带着几丝尴尬。
“那个……坐着有些累了，我起身走走，徐大人随意，呵呵。”
“季二爷今晚去找过一次季六爷，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季子华一顿，吞了一下口水后便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
“一些关于富江楼生意上的事情，关乎机密，不方便透露，还请徐大人见谅。”
“季子华，云州灵州府人士，早些年富江楼还未发迹之时，便经常做些小本买卖，但都因为经营不善而歇业关门，不过为了生计还忙碌在各行各业之中奔走。。”
“后季豫异军突起，创办富江楼，短短数年开遍九州，为了能让亲族之人的生活有所改善，作为季豫二叔的季子华更是当仁不让的担任起富江楼兖州主事。”
“因兖州相对于其他各州较为混乱，在任期间季子华凭借早些年间的历练，游刃有余的在各方势力的虎视眈眈之下，让富江楼毅然立于兖州之地。”
季子华站立的身子微微颤抖：“徐大人讲这些干什么？这不都是些人尽皆知的事？”
徐沅挑眉笑道：“那讲点不为人知的？”
“呵呵，徐大人说笑了，季某应该没犯什么事吧？”
“季大人不但没犯事，还很为百姓着想呢。”
拎起一旁的水壶，拿出两盏杯子，倒满后将其中一盏向前推去。
“季二爷也别站着了，今日是徐某叨扰，坐下喝杯水我们再继续听故事。”
季子华扫了一眼快要冒出水杯的水，身子微微向前挪动。
“徐大人，有话直说吧，我不想听故事。”
“可是我想讲啊，季二爷没听过大理寺的故事，可真是无趣……”
“徐沅！”
徐沅被季子华突然的吼声惊住，随后悬在空中的水杯被他缓缓放下，饶有兴致的打量起季子华。
季子华肥硕的身体因为呼吸急促而颤动，整个人此时盯着徐沅，强压下内心之中的不安。
“季二爷有话要说？”
“徐大人，我明白大理寺的手段，虽然商人重利，但我到底也算是大景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是知道的。”
徐沅收起笑容，声音一冷：“若是季二爷不懂，今日徐某也不会与你坐在这里交谈，我想我们会换个位置。”
嘎噔——
季子华额头上泛起汗珠，然后在徐沅极具压迫感的眼神下，坐到椅子上。
“徐大人想知道什么？六弟的死绝对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去找他全是因为……”
“我知道他的死跟你没有关系，而且我对你找他做什么不感兴趣，你与他的利益往来没有必要让你对其出手，算算时间，叶神医应该也快发现是什么原因害死了季子润。”
“我之所以找你的原因是我想跟季二爷做生意。”
“和我做生意？”
季子华一愣，朝廷的人跟一个商人做生意？
“不错，有兴趣吗？”
季子华嘴角抽动的同时，感觉徐沅并不像是说笑，一时间也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与老六的那点生意，并没有暴露啊！
那就好，那就好……
“徐大人先……说说看。”
徐沅手中亮出从夏鸣母亲手中得到的玉石：“季二爷久居兖州，熟识很多异族人与北境诸国之人，见多识广，此物也是出自兖州，不知道季二爷能否帮我查查是出自哪一族的物件？”
大理寺暗线虽然能查，但只知道玉石样子，其他一概不知道，根本无从下手。
现结识富江楼各州负责人的机会，徐沅好好把握，许会加快速度在对方找齐物品之前先下手为强。
季子华贪财，季子润好色，但二人结合到一起虽然是为了挣钱，但季子华确实没有谋财害命，只是从中获取私利，这点从大理寺暗线加上千音阁的调查中，除季宁所说的利益关系没有查到之外，分毫不差。
所以一个游走在各方势力之中的重利商人，若是能够让其办事，或许会事半功倍。
季子华只是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没敢多看，能让大理寺少卿闻他人的物件，断然不会简单，轻而易举答应许会引火上身。
“我能从中得到什么利益？”
徐沅笑道：“蝇头小利，季二爷不会看中，所以自然是泼天富贵。”
“徐大人指的是？”
“一份人情和一件东西。”
季子华面色一变，不悦道：“你在耍我？”
“不不不，这份人情可以用在很多地方，大理寺少卿的人情，季二爷不斟酌一下？”
“那……东西呢？”
“我的人在兖州一处山脉发现了几座矿场无人开采，与其让它落入他人之手，不如成人之美，反正那地方也不归任何国家管辖，就看季老板有没有就这胆量了。”
看着对面自己话还没说完，眼中就亮起小星星的季子华，徐沅甚至都已经预想到接下来的结果。
“在哪里？”
啪——
季子华激动的拍了一下桌子，一下子便让原本装满水的水杯不再是那么的快达临界。
“季老板还没同意……”
“嘿嘿，早知道徐大人是来谈生意的，就准备些热茶了，嘿嘿嘿，同意同意，矿在哪？”
“季老板不怕被人盯上？”
“哼，徐大人，做生意要有胆量，富江楼这么多年了，一步一个脚印可做不了这么大。”
“好，成交，季老板给我找线索，我给季老板提供位置。”
“好，事成之后，给徐大人分成。”
“记大理寺账上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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