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多说，方阳已经知道了，坐在椅子上的就是神火宗的祖灵。
此刻，天井中除了方阳五人和祖灵外，连引路的神火宗门人都退出去了。
这让方阳多少有点尴尬，自己这边，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不惜出动了三个飞升境，可人家祖灵，像毫不担心一样，孤身一人面对。
“听说你们要见我一面，有什么就说吧，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老夫很疲惫！”
如同气泡一般虚幻的祖灵，对站在中间的方阳，做了个请的手势。
方阳走到祖灵对面大大方方的坐下，他不确定对方是真的虚弱，还是故意示弱想引诱自己干点别的，就拱手道：“晚辈青云宗出云首座天乙，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老朽单名一个玠字！”
单名？
方阳愣了一下，也没放在心上，就单刀直入道：“我知道前辈是巫族！”
想象中的惊愕、沉默甚至大笑掩饰都没有出现，祖灵以一种疲惫加淡然的口吻道：“这并不奇怪！”
“如果你想了解巫族，我们可以聊聊巫族！”
“晚辈所知都是道听途说，所知实在是不多！”方阳有点尴尬，虽然他确实对巫族好奇。
“前几天…”祖灵说着看了方阳身边的天泽一眼，“你身边的这位小友，想要借老朽的精血一滴…”
“门下孟浪了，前辈勿怪！”
事实上，对天泽一见祖灵种种神异，就想着弄他的精血，方阳多少还是有点欣慰的。
“到老朽这等境界，只要一滴精血融入人族血肉中，不管这人族后代血脉如何传承稀释，不管老朽是否灰飞烟灭，不管岁月如何变迁，只要血脉不绝，自有老朽醒来的一天！”
看着方阳一脸骇然的脸色，祖灵微微一笑，“不错，老朽自神火宗门人的血液中觉醒而出！”
“成就巫祭后，一生只有两滴血，一滴在神魂，掌天地万物，一滴在舌尖，掌传承不灭！”
“好了，关于巫族，今天就聊到这儿，还望出云首座不要怪老朽小气，连一滴血都不舍得！”
方阳笑着摇了摇头，不得不说，巫族，不管是功法还是传承，都过分的诡异。
“是晚辈无知，还望前辈不要见外的好！”方阳很清楚，不管真假，这是对方的一种震慑方式。
“晚辈听说神火宗拒接了异魔教结盟的请求，而我晴川仙城与异魔教也有不解的深仇，我以为，我们可以合作阻止异魔教打开通天阵，这就是我今日的来意！”方阳道。
“出云首座想多了，我神火宗不愿与异魔同流合污，乃是出自人的本性！”
“我也知道，打开通天阵后，接引异族入侵灵界后，必将生灵涂炭！”
“然，我玠与碣，毕竟刚苏醒，实力恢复十不足一，哪怕借助诛澜之心，也无法补全神魂，异族我不清楚，就是仙坨，也非他一合之敌！”
方阳并没有因为祖灵明确的拒接而沮丧，事实上还有点兴奋，因为祖灵玠提到了仙坨，这说明什么？
说明玠对仙人，有可能是熟悉的。
“前辈，很了解仙人？”方阳追问道。
“仙与凡，不是隔着一层窗户纸，而是隔着一层天！”
祖灵喟叹一声，“传言，青云宗击杀了仙人澹台妄，哪怕是个没壳的仙人，可那也是仙人，老朽实难相信！”
这就很有意思了，方阳想要套祖灵的话，结果反过来被祖灵套话。
至于杀澹台妄，方阳看都没看明白，哪有什么感悟。
“澹台妄之死，太过机缘巧合，不管前辈信不信，我乃至整个青云宗，对仙人都没有什么了解。”
“仙人啊…这么跟你说吧，就算一个没有修炼任何仙功仙术，仙域仙律、典密、禁法的白板仙人，哪怕三五十飞升境的灵士，也很难击败他，至于击杀，想都别想！”
说到这里，祖灵深的看了方阳一眼，“孩子，这下你们知道，自己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吧！”
方阳脸上一片通红，他实在受之有愧！
“仙人对凡人而言，法器难伤，何为法？功法。何为器？刀剑法宝。”
“仙人只有仙器仙法才能伤，凡人的一切，都很难给仙人造成实质损上，包括控制类功法，包括心法特性，对仙人都毫无影响！”
“凡人对仙人，只能用人命耗，耗到最后仙人不过一走了之，你拿什么拦？”
方阳听到这里，比死了还难受，也就是说，他目前修炼的众多功法，哪怕他成仙后，依然无法拿来对付仙人了。
白瞎了多少灵石？
不过，他还是把祖灵的话牢牢的记在心里，这是他第一次了解有关仙人的知识。
至于弘景，除了渡劫，他对仙人的了解，都不如现在的方阳。
“前辈未转生前，杀过仙人吗？”方阳试探着问道。
祖灵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今天到此为止吧，老朽唯一能帮助你的，就是尽力拖住无心斋，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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