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经理一番话说的客气又打脸。，简直让人没办法接下去。
世界突然安静，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射在了闹事的老张家女儿女婿身上。
虽然没有人认识他们，但他们自己心中却觉得无比羞耻，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下去。
群众目光的焦点温度逐渐提升，最终两片火烧云浮上了男人耳根。
“我哪里知道他们……”男人声音逐渐小下去。
“算了算了，咱们还是回家去吃饭吧！”女人拉扯男人的衣袖，劝慰。
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其实比起来，家里的那点儿脸色还真不算个什么。
女人对店经理扯出个尴尬的笑容，然后带着自己男人灰溜溜走了。
远远的，响起男女的吵架声。
“你气什么哟，家里不是有饭吃嘛，不再外面吃了又怎样？”
“那是谁的家？他们把我当家人了吗？不过是把咱们当叫花子。让我们回乡里去祭祖，不就是要把咱们打发了……”
“话不能那么说，我们多年没回老家了，祖坟确实要整整，爹爹安排我们回去也说得过去。”
“爹爹个什么爹爹，搞得自己好像是千金大小姐似得。别恶心我了，老家你要回去你自己回！我可不去。穷乡僻壤的，走回去都要累死。我长这么大只听说过让儿子给祖宗上香祭拜，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让女儿女婿回老家去祭拜祖坟的。”
“我们家家规是这样的，和旁人家不一样，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家里有矿山了，公路也都通了的，你……”
夫妻两个边吵，边走远。
张蕊站在包厢窗户旁，盯着那对夫妻离去的方向，眼神一片淡漠。
老张家这些腐朽的规矩，和她再没什么关系。他们爱折腾，就努力折腾去吧！
“你看什么呢？”向连军问着，伸头过去往外面看了几眼。
天气不错，没什么特别呢，张蕊在那边发什么呆？
他心中揣测不已。
“没什么，你们点菜点好了吗？”张蕊收回目光，回头问。
“刚刚还在问呢，你要不要尝一尝蛇肉锅？”张灿爸爸坐在桌子那头，指着菜单笑着说。
张蕊看了张灿一眼，“张灿嗓子刚刚好，还是不要吃那么刺激的东西了，我们来个鲜鱼锅，另外两个锅你们随意，想吃蛇肉锅我也不反对哈。”
包厢中，热闹非凡。
灰溜溜离开的夫妻二人最终没有回家去吃饭，转而直接去了车站，坐车回老家。
原因是女人说，家里如今不一样了。
公路修好，矿山也开了出来，大家的生活条件已经和往日再不相同。
男人在家中感觉憋闷，在外又受到了刺激，一气之下干脆破罐子破摔想要甩手走人了。
还是女人千恳万求给他做足了面子，才勉强答应。
“回老家就回老家！又不是没去过！”
坐车，来到梁水镇。买好祭祖用品，还没等到回乡下去的车就听说张家村幺婆曾经帮忙养活的女孩子手腕了得，竟开了镇上有名的药材店，西山最火爆的超市也是她的产业。
夫妻两一听，哎，那个寄养在乡下的丫头片子不是她侄女吗！叫什么来着的？
两人凑过去一番打听，哎呀，真是两大姑姑、姑父相逢了。
在街上说长道短的醉汉不是旁人，正是那被张蕊拎着揍了一顿的三姑父。
他吃过一次亏后胆子小了，不敢主动去找麻烦，但稍微喝两口以后就爱嘀嘀咕咕。刚开始还有人凑过去听听，十日一长就没人关心了。每天有那么多新鲜事儿，矿上发了多少钱，电视里出现了什么明星，谁家又买了新车……哪里还有人爱搭理这闲汉。
唯有这老张家的女儿、女婿，因为满腹不满而来，对这些嘀嘀咕咕的抱怨特别敏感。
“你们是养大张蕊的，我们是她的亲生姑姑、姑父，这事儿是我们家张蕊做的不对，肯定让她来给你们道歉、赔偿。不过，你说的那事儿可当真？不讲明白，我们可没办法去和孩子分说。家里的老人也护的紧，不会随意相信的。”
其实也就是让三姑父拿出证据来。
三姑父听了，踉跄拉着他们夫妻两个就往农贸街去。
远远地指着药材店的位置，喷着酒气道：“那，你们看，这个就是那丫头的产业。雇佣了外人帮忙在打理，每天那么多钱哦。”
他响起自家婆娘说的话，药材店每天的收入、批发的收入、那都是钱啊。以前那些过得不如自己，天天羡慕自己取了个好老婆的人如今过的一天一天比自己好，他就心中难受。
难受了，就要来镇上找点酒喝。
“恩，这个我们会去调查的。至于另外的超市，又怎么说？”
“矿上那边的超市……哎，你，就是你。过来，我问你啊，西山那边超市现在那么火你怎么还来镇上赶场？”三姑父看到了熟人，眼前一亮，摇着手招呼。
王珍珍看了三人一眼，往后退了好几部，“你干什么，我喜欢来哪里买东西关你什么事儿？”
“她是我们那边的，认识张蕊，不信你们问她！”三姑父最意上头，举动有些夸张。
忽而又像是响起了什么伤心事，抱着墙根呜呜的哭起来，“我的钱……”
女人出马，客气的对王珍珍说：“小姑娘，你不要紧张。我向你打听个人啊，张蕊，你认识……”
王珍珍慢慢放下戒心，有问必答，很快就让他们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女人给了王珍珍十块钱感谢，也不再理会醉鬼三姑父，积极随着王珍珍返回西山看超市的真实情况。
夫妻两个也不想着什么祭祖的事情了，探查完超市，打听药材店，打听张蕊。
他们毕竟是外面回来的人，在凉水镇这些淳朴的乡民口里套话一套一个准，没几天便把事情查出个七七八八。超市、批发、药材，张蕊基本上把整个凉水镇的经济都给垄断了。再加上那桥头面和南北三下锅，他们很快联想到了县城那个高傲店经理说的68家连锁店……
两人满脸震惊，没想到那个便宜侄女还有这番能耐。
“不行，这些东西不能流落在外！”男人说。
他在县城南北三下锅店门口受到的耻辱，绝对要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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