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少军说到这里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但宋唐和谷灵却是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注意力都被宣传独立自主吸引过去了。
一般大家说的宣发，代表的是宣传和发行，这既是连体的，又是分散的。
因为各种的不透明，这里面的费用支出就是一笔烂账，很大程度上的各种人情往来费用都能往里面装。
有可能最终报上来的几百万宣发费用，花到实处的也就百十万，就很是夸张，这还没有说那些几千万宣发费的呢。
但没有办法，一方面做宣发的要有一部分额外收入，一些账目也都可以做进来，同时也是给宣发公司减少一些隐性的风险。
发行因为有权利和利益的交换，一般人做不了，但如果乐天这边真能同意宣传由宋唐他们独立操作，那这个事情可是很不错。
最起码谷灵动心了，她名下可是还有一个公关公司的，正好对路，忍不住的问道。
“郝组长，你这个条件是有什么前题吧？”
郝少军自信的看着宋唐两个人道。
“当然，大家都不是来做慈善的，肯定需要给自己争取最优的合作方式。
宣传我们乐天可以不插手，但是发行代理费我们要收十个点，上映了才收。”
宋唐和谷灵两个人对视一眼，宋唐从谷灵的眼中看到了热烈的情绪，不难猜出来，谷灵是想赚这笔宣传费用的。
哪怕一般的发行代理费只有百分之五，乐天他们多收了一倍，谷灵仍旧是感兴趣。
毕竟宣传的费用就是一张白纸，随便写，随便花，赚钱本来就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当然不会想放过。
但宋唐却是有点不太愿意，他虽然没有完整的经历过电影的上映，但也是知道，一部电影最终能到制片方那边也就是百分之四十左右。
再扣除发行，宣发的费用，一共才能剩下多少钱，如果票房情况再不好，那这个比例还要更低。
这还没算万一电影最终没有上映，他们为了能正常发行上映，前期往里垫付的钱呢。
再说了，就算最终有账可算，谷灵能挣多少钱，那不都是从自己手里拿出去的嘛，有什么可高兴的。
赶在谷灵开口之前，宋唐继续问道。
“郝组长，除了这个合作方式，还有别的么？”
郝少军不自然的挑了一下眉毛，然后才说道。
“这一个条件如果不同意的话，那咱们只能正常合作了，宣发归我们负责，但是需要咱们各自承担一半的费用预支。
等电影上映了之后，最终统一结算，算下来你们也不吃亏。”
“那要是没上映呢？”
宋唐这句话脱口而出，不过马上他就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傻话，电影只要能过审，想上映肯定是没有问题。
区别只是在于院线能不能安排，宣传能不能跟上，惹的急了，午夜场分分钟给你安排上，甚至影院关门之后的幽灵场，也不是不能安排。
虽然没有票房收入，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也算是电影上映了。
“郝组长，咱们今天就是过来就是交个朋友，合作的事情让我们回去想一想，再给你答复。”
看到宋唐这副样子，谷灵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出头，所以直接推脱的道。
郝少军也知道今天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定下来，点点头道。
“好，那我等着宋老师你们的好消息。”
回去的路上，谷灵难得的安静一回，宋唐心里清楚，这一次的利益是关于她自己公司的，所以有些以权谋私的行为，不知道怎么跟自己说，所以宋唐道。
“你想接这个宣传？”
谷灵没有反驳的道。
“咱们的电影想上映，宣传这一块的工作必然是不能少的，总归得有人做这份工作，赚这份钱。
我手里有公关公司，做这个正合适，也能帮着咱们多用用心，省一些费用。”
宋唐也认同谷灵说的这些话，确实，这笔宣传的费用给谁都是给，能让谷灵来负责，可能一块钱能花出来两块钱的效果，对自己会更有利。
不过他在乎的不仅仅是这些宣传的事，而是这个郝少军，宋唐总感觉这个人今天有点不太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这种感觉，甚至比刚才因为郝少军报出来八百万的价格，更是让宋唐心里不安。
真要是刚才离场，不合作也就不合作了，可是现在合作的方法说了好几个，又没有看出来什么问题，但宋唐就是不安。
“你觉没觉得今天郝少军有点不太对，往常合作都是这么谈的吗？”
谷灵心里本就想促成这次合作，略带偏向的解释道。
“你是怀疑郝少军有问题？
不会吧，我已经查过了，郝少军确实是乐天影视宣发组的副组长，而且已经在乐天干了四年多了，一直也是负责这方面的事情。
而且今天他说的合作，也都是圈子里比较常规的合作方式，至于没提到的保底发行等等，估计是没有看中咱们电影的后续发展才没有说出来。
你是不是因为他没提这个才感觉不对啊。”
宋唐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保底发行我本身就明白不太可能有人提出来，毕竟一个好人这部电影是一部悲情片，在市场上占比本身就差。
真要是谈保底，那最少也得把票房高看到五千万以上，郝少军有一点说的还是正确的，那就是目前市场上，这类电影的票房，真的不高。
所以赌电影票房高涨，胜率太低了。”
“那你怀疑什么呢，郝少军也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啊，甚至他还保证电影上映了，咱们才支付发行代理费。
虽然是高了一些，但与风险相比，这部分利益的付出，我认为还是值得的。
何况宣传掌握在咱们自己手里，节省下来的费用，很可能把这部分费用包含进来呢。”
宋唐进娱乐圈里这么多年，别的没有学会，稳一稳的心态他是真的领教了不少，越急的事情，越不能着急。
“今天有点晚了，回去咱们再想想，别冲动下做出决定，以后想反悔也麻烦。”
谷灵看宋唐这么说，也知道现在劝说是不行了，没办法的点头道。
“行吧，那就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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