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很暗，没有点灯。
也没有熟悉的“嘎嘎”声，朝她扑过来。
站在门口，细雨疑惑地皱皱眉。
有点奇怪。
她都威胁要揍鹅了，大白怎么一点反应也没？
要知道，它可不是一只会乖乖站着，任由她揍的鹅。
“大白？”细雨进了屋子，用脚踢上房门。
房门一关，屋里更暗。
黑暗中，响起小纸着急的声音，“细雨细雨，你可回来了！你快来，大白不好了！”
什么？
大白不好了？
细雨顿时急了，“这傻鹅，它怎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呀？”小纸也迷迷糊糊，“就是听到玄卿前辈突然说了一句，‘咦？小鹅妖你......’，再然后，再然后，玄卿前辈就带着大白回来了。”
当然，它也被顺便带了回来。
“玄卿前辈还把手悬在大白身上......”小纸回忆，“......有点像，嗯，有点像......当初苗掌柜给大白梳理妖气时的样子。”
梳理妖气？
说话间，细雨已经取出了夜明珠，放到桌子上。
莹润的白光，驱散了一室的昏暗。
细雨一扭头，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床上，脖子伸得直直的，一动不动的大白。
这姿势，一看就有问题。
毕竟平时大白要睡觉时，脑袋是缩到翅膀底下的。
小纸说得还真没错。
大白这样子，有点像当初吞食狐媚娘妖丹，妖力化不开，僵死过去的样子。
细雨快步走到床边，先伸手，摸了摸大白的身上。
温温热热，没凉。
大白的一对黑豆眼，此时紧紧闭着。
体内的妖力，也算平稳。
脖子抬起来，软软的，不僵。
细雨松了一口气。
就算大白有事，问题也不会太严重。
握着鹅脖子的手一松，“啪嗒”，鹅脖落了回去，小纸被压得“哎哟”一声。
“细雨，你别玩了，先把我解开！”
它都被绑在大白脖子上，绑一天了。
幸亏它是只纸灵，不吃不喝也不需要拉撒，否则......大白都要臭了！
细雨不急。
“等会，让我弄明白大白怎么回事再说！”
出了房门，细雨到了隔壁，还没敲门，门吱呀一声开了。
门里传来玄卿的声音，“进来。”
细雨推门进屋，屋里点着蜡烛，并不昏暗。
“喂，老长虫，大白它到底怎么回事？”
玄卿正盘腿坐在床上修炼，闻言睁开眼，“小道士，好歹我也救了你的鹅，说话客气点！”
细雨嗤了一声，大摇大摆在桌旁坐下，伸出个手掌。
“五十年！”
玄卿：......
讨人厌的小道士，他就不该瞎好心，让那小鹅妖尝尝妖力混乱的苦头，让小道士自个着急去！
五个手指，缩回个大拇指，“四十年！”
玄卿：......
哦？只是帮着梳理了一下小蠢鹅少到几乎没有的妖力，竟然减了十年？
这买卖划算。
“哎，要是这样算得话......那我还给过小鹅妖一个如意百宝袋。”
玄卿翻起旧账。
细雨收回手，翘起二郎腿。
“那是你自己乐意给！”
“喂，小道士，话可不能这么说......”玄卿正要据理力争，就见小道士又伸出手，亮出四根手指。
然后，缩回去的大拇指又伸了出来。
“讨价还价，涨十年！”
玄卿：......
讨人厌的小道士！
屋里一时静了下来，细雨清清嗓子，“老长虫，大白到底怎么了？小纸说，你帮它梳理了妖力？”
玄卿哼了一声，“你家那个小纸灵，没告诉你？”
“小纸一个纸灵，妖的事，它知道个什么？”细雨耸耸肩，“妖的事，还是要来问妖。”
玄卿：......
这么说，身为一只妖，他还挺荣幸？
他掸掸衣角，“小鹅妖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它的妖力，突然混乱罢了。”
妖力混乱？
细雨歪着脑袋，“妖力混乱是什么？怎么会突然妖力混乱？”
“妖力混乱你都不知？”玄卿斜眼，“你们道士修炼真力，难道没有过真力混乱的情况？”
细雨得意洋洋地摇头。
“真力混乱？那当然没有！”
她修炼一向顺遂，才不会有意外发生。
不过，师父当初教她修炼真力时，好像确实提过，修炼真力要循序渐进，不可心急。
过于急切，心神不宁，会导致真力不稳。
真力不稳，轻则修为倒退，重则有可能损伤经脉。
不管哪一种，都不是好事。
细雨若有所思。
真力不稳，和妖力混乱，是一回事吗？
她直接询问玄卿，“妖力混乱，和道家的真力不稳，是不是差不多？”
玄卿看着她。
这小道士怎么问出来的？
一个是人修炼的真力，一个是妖修炼的妖力，这两者，怎会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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