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瓶盖拧回去，“你做？”
“不做，有现成的。”
“哪儿？”
“口袋里。”
“都行，但华博士，财不外露。”靳珺雯想起那天他自己在厨房忙了一早上，再往深了想，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他的空间应该不是普通的空间。
“我长得不像傻子吧？”华璟晔笑笑，“难道说靳队长觉得自己不值得我信任吗？”
靳珺雯转过身去看他，“有什么？”
“椒盐排骨，吃不吃？”
“吃。”靳珺雯在旁边的大长凳上坐下，“华博士之前一直待在实验室里吗？”
“待了挺久，也会出去找物资，但实验室里没厨房，只能吃自热米饭和泡面。”很多新鲜的食材都是他一开始出去收的。
没觉醒空间之前，物资都是让万界珠存着。
“听我外公说，黑雨之前，在全国各地建造安全基地是华中将先提出来的，这和华博士有关系吗？”靳珺雯开门见山。
“有点吧。”华璟晔坐在她旁边。
末世前三个月，万界珠出现，提醒他有灾难，他和他爸提了，安全基地的出现，还真和他有点关系。
每一个安全基地，都是军队管理，秩序还是很好的。
靳珺雯又将瓶盖拧开，将水喝完后把瓶子捏扁，扭了几圈后扔进旁边的大垃圾桶里。
不远处的幸存者架着大铁锅在做饭，还有一些在和士兵们一起收拾地上之前那些杀人抢劫团伙遗留下来的垃圾。
靳珺雯定定地看了一会儿那些垃圾不断被收进垃圾桶里。
村子的路面又重新变得干净了起来。
“垃圾会被丢到垃圾桶里，路会再次变得干净。”她道。
华璟晔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因为依旧有会将垃圾扔到垃圾桶里的人和收拾垃圾的人，人类最后依旧会生活在干净的家园中。”
“那多久呢？”不过三个月，好多人都觉得绝望。
提防丧尸，还得提防同类。
“不久，明天，后天，或是大后天，活人总比死人强。还有，这是华夏。”
靳珺雯仰头，日光昏黄，在她脸上洒落一层金色，四野生风，目光所及，火光的尾影摇曳接天。
身后的幸存者们眼中有了活的希望。
“那确实。”靳珺雯起身，去检查村子里那些人抢到的车。
看华璟晔跟着过来，她道：“华博士可以找点其他事干。”
他像个跟屁虫一样。
“这不正找呢嘛，我会修车。”
靳珺雯转头，心想他涉猎还挺多。
华璟晔拉开一辆轻型货车的车门，看了一眼后往副驾上挪，看向她，“靳队长，弄把钥匙出来呗？”
靳珺雯踩着脚踏上去，坐到驾驶座上，往钥匙孔里凝金属。
钥匙凝好后，她试了下，打不着火。
华璟晔下了车，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副尼龙劳保手套，掀开油盖看了下，有油。
检查了一会儿后，他道：“换一下火花塞应该就行了。”
可能是因为那群人中有汽修工，旁边的工具还挺多的，华璟晔在那堆杂乱的工具和零件中翻了下。
靳珺雯也下了车，看他在忙，觉得现在反而是她没事干了。
日落了，小楼里接出来的电线上接了好几个节能灯泡，开了灯之后光线依旧很亮。
华璟晔将火花塞换好后，又去打火，货车能开了。
试了其他能载人比较多的车后，发现没问题。
华璟晔开了落地水塔接出来的水龙头，用水洗手。
他坐在椅子上，往桌上放了五份晚饭，“一荤一素。”
靳珺雯低头看了眼晚饭，又看了眼他，“谢谢。”
“不客气，你也可以把这当做你们护送我的谢礼。”他又拿出来一瓶橙汁，“额外赠送给靳队长的。”
靳珺雯对上他此刻带笑的眼睛，垂眸接过了橙汁。
“华博士人挺好。”他不需要他们怎么去保护。
“你还是第一个夸我人好的。”华璟晔拿出另一份晚饭，打开。
靳珺雯打开盖子，“你看起来也不像人缘不好。”
“人缘好，但没人说我人好，你可以猜猜他们对我是什么评价。”
靳珺雯想到了迟星曙对他的那句“渣男”评价，吐出两个字：“不猜。”
华璟晔看她此刻坐得板直的样子，将冲锋衣的拉链拉开，拉起点袖子，过了一会儿道：“他们说我是狗东西。”
靳珺雯抬眼看他，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让人这么评价他，不予置评。
万界珠：我就说他是狗宿主吧，在这个世界本性暴露了。
花醉过来，道：“队长，任务都完成了。”
“嗯。”靳珺雯指了指旁边的饭，“华博士给的，悄摸找个地方吃了。”
花醉拿起盒子时，饭还是热的，愣神一秒后点头，将盒子塞进包里走了，“好，谢谢华博士。”
华璟晔颔首。
走到一半，花醉停下脚步，往回看了眼，看着眉眼放松带笑的某人，又想起他一整天都黏在队长身边，好像品出点东西来了。
她真觉得这位华博士“居心叵测”，笑起来眼神带勾子，不留余力刷存在感的那种。
花醉扭头，往何以观他们那边走。
背景干净，能力出众，她还真没法昧着良心说不行。
靳珺雯拆了橙汁，“冒昧问一句，华博士的空间有多大。”
“十个足球场左右吧。”
“D市有一批重武器，带走比较困难。”
“行啊，反正都得经过D市。”
“谢谢。”
“谢什么？”华璟晔轻笑，“既然有这种能力，那这就是我应该做的，我无法置身事外。”
“更何况，我的父亲，是一名军人。”
有些责任感，是从小就融进骨血里的。
靳珺雯抬头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微掀起。
吃完了晚饭，两人去隔壁楼找了两间可以休息的房间，用大锅里烧的水草草洗了澡睡觉。
晚上是迟星曙和花醉警戒，华璟晔、何以观和方喆鸣三个人住一间。
到了出发的时候，除了华璟晔的越野车，前前后后八辆车跟着，目标很大。
目前走的国道有些偏僻，路上丧尸少，安然无恙走了一天。
日落时，两辆改装加宽搜救车迎面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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