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难飞也完全明白这一点，他知道想要依靠巨型强弩和投石机消灭沈浪舰队是完全不可能的。但他要的是士气，之前那样完全被动挨打而不能还手实在太伤了。
现在能够还击，就算没有战果，但声势打出来也完全足够了。
只要继续逼近沈浪舰队，然后火箭狂射，沈浪舰队也就算是完了。
“继续，逼近，逼近……”
“轰轰轰轰……”
沈浪舰队的火炮再一次开火了。
在这个距离，铁球炮弹的威力就相当惊人了，横冲直撞能够穿透几层甲板，如果打在上面的舱房之上甚至能够直接击穿。
砰砰砰砰……
惊艳的一幕又发生了，几十发惊人的炮弹直接射穿了一艘舰船，真的是从这边穿透到另外一边。海水狂涌而入，整艘船在拼命打转，很快就会彻底沉没了。
但燕难飞丝毫不理，反而陷入了狂喜。
快了，快了。
看起来他的舰队完全在被屠杀，但到现在为止沉没的舰船不超过三十艘，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舰船都能够作战。
只要靠近沈浪舰队，这一战就赢了。
这个不世之功，我还是能立下来的。
然而……
这注定只是一场梦想，而梦想是通常不可能实现的。
因为，沈浪舰队又挥舞着奇怪的旗语。
换炮弹！
“开火，开火……”
随着一声令下。
沈浪的舰队再一次疯狂开火。
然而这一次的声音就太恐怖了，如同鬼哭狼嚎一般。
燕难飞抬头一看，不由得彻底惊骇，这，这是什么玩意？
两个铁球中间连着一根铁链，正在飞快旋转地射来。
“嗖嗖嗖……”
这声音刺耳得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这当然是链弹，近距离海战的绝对大杀器。实心炮弹的命中率不高，杀伤力也不算很大。但是链弹对风帆和桅杆的杀伤力，简直是无比惊人。
“嗖嗖嗖……”
燕难飞看得清清楚楚。
一发链弹猛地朝着一艘船上的甲板上飞去，然后……把甲板上几十人瞬间全部杀光了，整个上半身都切断了，死得惨不忍睹。
“砰砰砰……”
这些链弹疯狂咆哮着飞舞着，所过之处全部切断。巨大的风帆直接被撕扯了，粗大的桅杆直接被懒腰切断。
“砰砰……”
一阵阵刺耳的巨响，燕难飞舰队一根又一根的桅杆直接砸倒了下来。
“开炮……”
紧接着，第二轮炮击，
第三轮炮击疯狂席卷而来，全部都是链弹。整个海面上到处都是鬼哭狼嚎的声音。
最可怕的一幕出现了。
燕难飞的海战思维和旧时代的海军将领一样，都是逼近了之后直接跳船作战，又或者火箭狂射。所以舰船和舰船之间的距离是惊人的近，完全是密密麻麻，他的舰队太庞大了，这完全给链弹提供了最佳的屠宰场。
结果就是……惨不忍睹。
之前用实心炮弹的时候，打了快半个小时，发射了几万发炮弹，总共也才击沉不到三十搜舰船而已。
而现在近距离的链弹，第一轮炮击就瘫痪了几十艘燕难飞的战船。
然而，这仅仅只是刚刚开始而已。更加致命的后果发生了，这些舰船被打断了桅杆摧毁了风帆之后立刻失去了动力，就在海面上打转。
而后面的战船一下子根本就无法减速，更加不可能刹停，所以直接撞了上来。
“砰砰砰……”
一阵阵巨响，燕难飞的许多舰船都纷纷撞在一起，拥堵在这片海域上，他的舰队实在是太密集了。
“开炮，开炮……”
沈浪舰队的链弹几乎疯狂射击，地狱使者一般，切断了一根又一根桅杆，撕裂了一面又一面风帆。
燕难飞舰队，成片成片地瘫痪着。
十八世纪之前的大海战通常是很难寒蝉淋漓的，双方舰队都是大战几天几夜，然后伤痕累累地回去，修好各自的战船，然后又来大战几天几夜。因为双方武器差不多，战术也差不多。
然而沈浪和燕难飞的大海战，完全是革命性的代差，所以打出了无比爽快的节奏感。
短短不到半个小时后。
燕难飞舰队被摧毁的战舰超过了二三百艘，彻底瘫痪拥堵在一起的舰队超过了四五百嗖。
这可是大海战，就算到此时，交战面积纵横也超过了二三十里。
燕难飞就算站在最高处，就算用望远镜也很难窥探全貌。
这大海战指挥本来就艰难，完全是依靠各自战舰的发挥。而如今这些战舰一旦瘫痪在海面上完全是无力回天。
他的大舰队就仿佛一支巨兽一般，瘫痪一处，处处瘫痪。
………………
瘫痪了燕难飞的舰队之后，接下来真正的大屠杀开始了！
距离已经非常近了，沈浪舰队再一次换上了实心炮弹。
“开炮……”
“开炮……”
几百门火炮再一次开火，而这一次就是打固定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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