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起身那一刻，厉斯尧靠坐在椅背，他没穿外套，一件深灰色衬衫也蹭出了几许褶皱，领口纽扣敞开两颗，慵懒又恣意。
他闭上眼，不言不语。
时卿喊他，“起来。”
他没动。
她气得拽他手臂，可他太沉了，压根儿拽不动他，她放手，吼他，“你屁股生根了是吗？”
厉斯尧闷出笑来，看着她，眼神迷离，“你怎么知道？”
“你到底走不走？”
时卿没什么耐心。
他沉默了下，缓缓起身，一下子抱住她，半边的身躯几乎压在她身上，沉甸甸的。
时卿将他扶到电梯里，两扇金属门合拢那一霎，他忽然压着她，她背部撞到电梯壁上，深吸一口气，“站好。”
厉斯尧弯腰，埋在她颈侧，“我头晕。”
时卿没说话，看着电梯下降显示的楼层，厉斯尧突如其来地吻她唇，她反射条件拍他脸颊，巴掌不重，但只有他们两人的电梯里，听得一清二楚。
厉斯尧看着她，没说话。
时卿避开他视线，“别得寸进尺，把我逼急了，你就自己爬回去。”
她将厉斯尧送回别墅，扶着他上楼，走进卧室，他脚下绊到地毯边，连同她一起跌在床上，男人忽然将她捞进怀，抱住。
时卿挣扎，“厉斯尧！”
厉斯尧睁开眼，那张好看的脸浮现笑意，像是清醒着，又像是醉着，“当年救我的人，是你对吗？”
她怔愣，当初他不相信，现在又问她，到底什么意思。
厉斯尧炙热的掌心抚在她脸颊，“卿卿，为什么要救我。”
“你真喝醉了？”
他声音闷沉，“回答我。”
时卿沉默数秒，心沉下来，“我没救你。”
抽离那一刻，厉斯尧毫无征兆吻下来，轻而易举突破牙关阻碍，她瞳孔骤然一缩，反应过来，本能的抗拒，他似乎早就预料，翻身将她抵住，禁锢她在方寸间。
他的体温，比此刻的吻更要滚烫。
烫得她无处遁逃。
恍惚间，他掌心朝衣摆卷入，迫切的想要她，时卿情急之下踹了他，他刚好没防备，突如其来的疼痛令他僵在她怀里。
她回过神，“你…是你要动手动脚的，我只是正当防卫！”
厉斯尧脸色阴沉，没看她，“出去。”
时卿顿住，旋即头也不回冲出卧室。
直奔回车内，她伏在方向盘，差点就要失控了。
厉斯尧冲了冷水澡，待冷静下来后，他掌心覆在脸庞将水渍抹掉，关了花洒，扯下浴巾裹在腰腹走出去。
手机响了起来，是秦薇。
他接听，没说话。
“阿尧，你能先借我三百万吗？我想替我妈妈把赌债还清了，我以后会把钱还你的。”
厉斯尧神色一片清冷，“可以，我会让凌睿给你开支票。”
听到厉斯尧同意了，秦薇紧张的心逐渐松懈下来，她就知道，厉斯尧仍旧对她有求必应，“阿尧，我伤口好疼，每天晚上都睡不好。”
厉斯尧定格在窗外，笑了下，眼底讳莫如深，“疼吗，这么拼命，不怕自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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